白逗corgi

*  巍澜*瞳耀联动，比例基本均分，绝没有偏心

*  如有OOC，算我的

*  常识如有错误，也算我的

*  7k+长文预警

后文：

第一案番外

第二案

第二案番外

第三案

第四案

第四案番外

一

 

赵云澜开门进来，空气里一股子肉香，他趿着拖鞋往厨房去，照例想在开饭前就手偷上几口肉，却在路过饭厅时叫桌上摊开的一张纸吸引住了目光。

S市SCI邀请信。

他把那张打印出来的A4纸仔细读了一遍，抬脚进了厨房。

“SCI这次办的是什么案子，还把你请去做顾问？”

S市的SCI近年来连连破获多起大案要案，不仅在系统内名声显赫，在社会上也有一定的认知度。

沈巍正在给红烧肉做最后的收汁，他夹起一块肉送进赵云澜自动大张的嘴里，然后扶了扶眼镜：“具体案件等去了才知道，不过电话里那个SCI的同事说是涉及到古文字方面，需要咨询一下我的专业意见。”

赵云澜大嚼了一口红烧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家沈教授不仅是中文系的教授，还是业界有名的古文字专家。

要说沈巍研究古文字这事，其实有些不地道，他还用研究？那些个古文字哪一门哪一类不是在他的见证下出现、兴起复又湮灭的？

可怜沈教授每次写论文都跟挤牙膏似的，当然他这挤和别人的挤还不一样，别人想的是怎么样能多挤点，他则是恰恰相反，这里少点，那里删点，就怕叫人看出了破绽。

“什么时候走？”赵云澜洗了手，主动揽下了盛饭的活儿。

沈巍关了火，把红烧肉盛了出来：“明天一早的飞机，估计1-2天就能回来。”

 

 

二

 

这次的案发现场很不一样，白羽瞳一进受害人的家门就凭着野兽的直觉感受到了这一点。

太过沉郁的空气，连一丝血腥味也没有，那股冷意却一径刺到了骨头里。

他皱着眉头和身旁的展耀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同时凝重了起来。

 

房里没有一滴血，陈设摆置也是纹丝不乱，只除了宽敞的客厅里森森排列的残肢。

男受害人的身体依着骨骼结构被切成了大小不一的许多块，又叫凶手遵循了不知何种规律排摆出了一长串的图形。

说是图形也不尽然，那组合既不像图，也不像画，看着随意摆放，又在凌乱中透出点神秘莫测的味道。

展耀蹲在图形前仔仔细细研究了好半天，又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以我的判断，这应该不是现存使用的任何一种常见文字。”

白羽瞳在房内四处查看了一番，也跟着蹙紧了眉头，不管凶手是谁，绝对是个异常谨慎的人，根本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

“小白，你觉得这些图形是什么意思？”

“死猫，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看书了！”白羽瞳口中抱怨，却是认真观察起了地上的组合尸块，片刻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不懂。我只知道，无论凶手是不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关注，他所传达的信息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正是如此。”展耀边思考边说，“一般的宣告型凶手多是为了引起关注，这个关注可能并没有具体指向，比如社会大众或新闻媒体，又或者是有着特定的对象，比如大多数连环杀手对警///////方的挑衅，通过对受害者的种种匪夷所思的处理来传递对权利的藐视。”展耀又绕着那列图形走了一圈，“这个凶手留下的信息，却是一种矛盾的混合体。”

“什么矛盾？”一旁的王韶不解问道。

“他一方面想要传递出某种信息，另一方面又通过这种极为私密而傲慢的方式将信息锁在了狭小受限的区域，似乎是完全没打算让别人破解他要传递的内容。”

见王韶仍是一脸不解，展耀继续引导道：“比如，大多数的泄愤方式简单直接，因为泄愤者潜意识里在寻求外界的理解支持从而将内心的不平情绪传达发泄出去，这也是泄愤的终极目的，即让别人知道我受了委屈。但这个泄愤者却明显不打算让别人走进他的内心。”

此时，一直沉默的白羽瞳忽然开口：“猫儿，你觉得这个凶手的行为像不像古代明志的那种......伸冤？”

伸冤？

展耀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陷入了沉思：如果是伸冤，用这么晦涩难懂的图形，能让谁看到呢？

 

 

三

 

一天后，赵云澜没等来返程的沈巍，只接到了他从S市打来的电话。

“云澜，你过来一趟吧。”沈巍在那头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次的事应该是下面的东西做的。”

赵云澜得了沈巍的消息，立刻把特调处的工作安排了一番，即刻飞到了S市。

尽管特调处现在在全国各处增设了不少分支，但这并不包括S市，实际上很多警力资源丰富的大城市都变相拒绝了对特调处的增设安排。

这原因嘛，也好理解。

一来，特调处因为案件性质特殊，权力极为自主，且很多时候凌驾于现行层级制度之上，除了龙城那样有赵云澜他老爸撑场子的地方，大部分城市应该是非常排斥将手中的权力再分出一杯羹。

而这二来呢，赵云澜看着面前一脸质疑的SCI组长白羽瞳，心里很是伤感地叹了口气，还有许多这样从小读着唯物主义长大的无神论者。

 

和懒得掩饰怀疑的白羽瞳相比，SCI副组长兼心理学专家展耀的态度明显要让人舒服得多，尽管赵云澜知道，这人也压根不相信自己所代表的那些事。

估计要不是沈巍坚持，这SCI压根不打算让自己参与。

“这次麻烦赵处长了。”展耀主动伸出了手，“不过这个案件情况比较复杂，所以现阶段只能请赵处长以私人顾问的名义给一些参考建议。”

展耀把话说得婉转，赵云澜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不过赵云澜见多了这些，完全不放在心上，相当大度地将手握了上去：“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谁和你是自己人，老子办案一向讲究的是科学，科学好嘛！

白羽瞳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咳嗽一声，介绍起了案件情况。

现场没有任何血液痕迹，无论是受害者的家里还是尸块的切口四周。

受害者的全身血液就像是被紧紧冻住了一样，一滴也流不出来。

可根据公孙的检查，受害者的身体绝对没有任何被冰冻处理过的痕迹。

更为诡异的是，受害者的全身上下除了整齐利落的尸块切口，没有任何致命的伤口，以至于公孙连死因都无法确认，第一次陷入了职业生涯中的暴走边缘。

 

赵云澜不动神色地和一旁的沈巍对了个眼神，就听展耀紧接着白羽瞳继续说了下去：“因为这个案件过于古怪，凶手的行事风格极为冷静熟练，我们怀疑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作案，便派人全面排查了一下，发现在一个月前，S市的几处郊县也发生了三起类似的案件，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案件最近才被报上来。”

赵云澜摸着腕上的明鉴，若有所思地看向地上根据尸块摆放位置留存的道道白色线框：“两位请沈教授过来，是因为这种图形是一种古文字？”

“准确地说，这种图形实际上是龙虬庄陶文。”沈巍蹲在白线旁，用手指点着笔画走向，“龙虬庄陶文作为比甲骨文更早的文字，会意勾字更为形象，此前出土的陶片上仅残留了八个字，就已经阐述了一个完整的意......”

沈巍话没说完，就听赵云澜状似无意地清了清喉咙，口中问道“有水吗？你们S市这空气好干”，沈巍知道这人是在提醒自己，又扶了扶眼镜，不紧不慢地说：“当然这些都只是学术界的猜测。”然后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个凶手留下来的陶文，却是经过了细微变动的。”沈巍说着用手指在那几处点了点，“虽然只是简单的变动，意思上却有了很大的变化，这需要对龙虬庄陶文有着深刻的了解，整个古文字研究界并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我们根据沈教授提供的信息，基于现有案件线索进行了人物心理画像，同时结合几个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大致锁定了嫌疑人。”说到这，白羽瞳的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尴尬。

赵云澜心里有了计较，面上却故作好奇道：“嫌疑人有什么问题吗？”

展耀看了白羽瞳一眼，咬了咬牙：“嫌疑最大的人已经在半年前死了。”

除非死人能复生。

 

四

 

游乐园位于市中心，地段好加上娱乐设施齐全，就算在工作日也是游客不少，而往来间又有谁知道，不过半年前，这里才发生过意外惨案。

惨案源于一次普通的口角，可惜是发生在排队登车的高台上，谁先开始的推搡无人知晓，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一方的父子双亡，而另一方却坚称自己与对方并无肢体碰撞，还找来了几个在场目击者替自己作证。

最终的审判结果以金钱赔偿告终，同时失去了爱子和丈夫的女人心脏病突发当庭昏倒，在住院一个多月后也撒手人寰了。

所以才开始动手了吗？

赵云澜叹了口气：“要说这最怕死的是人，可往往胆子最大的也是人。”

沈巍同他并肩走在一块，闻言转头看他一眼：“因为人有执念。”

只是这有执念的，又岂止是人？

赵云澜余光扫过明鉴表盘，那里已是惨红如血，他将沈巍的手腕一拉，另一手指向了不远处的摩天轮：“巍巍，我们去坐那个！”

 

坐进了小小的摩天舱，沈巍看了眼一旁明显兴奋起来的赵云澜，表情有些无奈，这人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玩上一番了。

摩天舱缓缓上升，两人看着渐渐盈满的S市全景，和古雅大气的龙城相比还真是摩登了许多。

待两人升到最高处，摩天轮突然猛地一顿，然后停了下来。

半空中，一大团淡雾凝结人形，又瞬间消失。

“斩魂使大人真的不管？”赵云澜语气调侃，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沈巍。

沈巍微挑眼角回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不仅知情不报，还销毁证据讹诈钱财，这已经是与‘谋财害命’同罪了。”说着，沈巍自袖中放出一团黑气，那黑气升至两人面前，颇为灵巧地跃动几下，便顺着摩天舱的细小缝隙窜了出去，飞向了远方。

赵云澜看那黑气飞远，然后回身将沈巍的下巴挑了起来：“你这是舍不得？我不过是想逗那两个小家伙一逗，他们两个蛮好玩的。”

“我知道你向来有分寸。”沈巍的脸随着赵云澜的靠近慢慢红了起来，“他们俩......是一对。”

赵云澜微微一笑，往前覆上了自己的唇。

“巍巍，我们在摩天轮上来一次吧，这可是我儿时的梦想啊！”

 

 

五

 

白羽瞳推门进了展耀的办公室，发现他正靠在窗边发着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白组长眼珠子一转，走过去对着副组长的耳垂吹了口气，顺利地引来了怒目而视。

“死老鼠，你干什么！”展耀捂着耳朵跳开一步，“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想着每次两人同进同出时四周的那些眼神，白羽瞳对自家这位的掩耳盗铃就相当无奈，当然，傲娇的猫主子必须是顺毛才能撸的。

“我猜猜，赵云澜和沈巍的到来，是不是让你有一些动摇了？”

这应该是继图西案以来，展耀又一次遭遇精神信仰上的冲击，只是图西那次最终证明不过是障眼法，而这一次.....

展耀疲惫地揉起了太阳穴，刚揉了没几下就被白羽瞳接手了。

白羽瞳的手指很有力量，按揉的力度舒服得恰好，展耀慢慢闭上眼，耳边响起白羽瞳让他安心的沉稳声音：“猫儿，相信自己的判断，暂时放下那些想不通的，我们从最基本的事实开始。”

展耀深吸口气，抬手握住了白羽瞳的手。

 

办公室里，白羽瞳目不转睛地看着意外当日游乐园的监控，展耀则在一旁翻阅案件卷宗。

依据口角推搡的一般规律，势必会在现场和全身各处留下不少痕迹，更何况被告的衣物还有撕裂破损。可惜，现场却没找到任何匹配的衣物碎片。而诸如此类的疑点还有很多，明显带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小白，这个保安的口供有问题。”

展耀皱着眉心抬起头，就听白羽瞳赞同道：“确实有问题，他做了些小动作。”

事发地点离各处摄像头都有些距离，而且还有现场人员干扰，白羽瞳凭着敏锐的观察力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

“蒋翎，马上查查最后一个被害人与这个保安的资金往来记录。”

“好！”

 

 

六

 

那个保安在一个月前从游乐场辞了职，据说是得了亲戚的赞助打算自己做些生意，连住的地方都搬到了靠近市中心的好去处。

白羽瞳和展耀根据蒋翎查到的信息赶到了那人的最近地址，竟然是个房租不菲的高级公寓。

两人刚出楼梯间，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冷肃之气，那种深刺骨髓的寒凉让两人俱是一惊。

出事了！

白羽瞳身体一侧，下意识将展耀护在了身后。

他的手刚摸上配枪，就感觉裤腿被什么轻轻一拉，他低头一看，登时惊得差点跌坐地上。

一具骨架，一具小小的白色的骨架，约莫一个四五岁小孩的体量。

白羽瞳虽然不像公孙那么阅历丰富，但见过的死人骨头也不止一两打，他敢用他们白家的名誉发誓，这绝对是一具真正的人骨架。

关键，这骨架现在，不仅拽着他的裤脚，还对他笑！

展耀被白羽瞳挡在身后，正有些不甘不愿，见这人突然身形僵硬，便越过他的脖子伸头来看，然后，也非常自然地僵在了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展博士有生之年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亲眼看到了一具会动会笑的小孩骨架！

那小骨架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似是委屈地低下了头，随后伸出尖尖的指骨在地上划了起来，地上不多时凭空凝出了一个字，沈。

白羽瞳有些艰难地将头转向展耀，开始了日常的眼神交流。

它是不是想告诉我们，它是沈教授派来的？

展耀看似表情镇定，面色却是异常苍白，他低头看向小骨架，发现那个尖尖的指骨又在地上划出了另一个字，赵。

看来是赵处长他们没错了。

 

崩溃间，空气中传来一声响动，白羽瞳神色一凛，毅然拿出了配枪。

那配枪入手比平常重上一些，白羽瞳心下有异，却也来不及多想，举着枪率先冲了出去。

展耀手中握枪正要跟出去，就感觉小骨架扯着他的裤子三两下爬了上来，又滋溜一下钻进了他的西装口袋，然后从口袋里夹出了一张黄色点红的符纸。

只听一声枪响，展耀无暇多想，将那符纸攥在手上就急忙冲向了枪响处。

 

那一枪是白羽瞳打的。

屋门本就是虚掩的，他一冲进屋就看见了满地的尸块，而在那堆尸块之上俨然飘着一个黑沉沉的人形。

确实是飘，那个人形脚不沾地，空有人体廓形却是无脸无皮，根本就是一团雾气！

那团黑雾似乎是刚摆弄好满地的尸块，正在低头欣赏，就叫白羽瞳的突然闯进给打断了。

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了起来，白羽瞳强迫自己在这超越他个人理解范围的异像前冷静下来，在黑雾扑上来的瞬间开出了一枪。

子弹如常射出，落在那团黑雾身上却是瞬间喷发出窜天的火焰，外加噼里啪啦好一通银白电光。

白羽瞳感觉到展耀从身后靠了上来，他脚步微移将人挡护住，趁着那团黑雾在电闪火光之中挣扎又打出了一枪。

又是一阵烈焰直起，但这一次那团黑雾却自火焰电光间顽强地挣扎出来，随后它身形暴涨，急速充满了整个房间，还发出了近乎嘶吼的厉叫。

两人被逼入角落，眼见着那黑影张出个似嘴的裂口朝他们袭来，展耀怀里缩成一团的小骨架突然发出了磨牙般的“咔咔”声，展耀福至心灵，将手中的符纸往前一扔，准准贴上了那一处黑雾凹口，黑雾顿时被定在了当场，不得往前再冲。

两人各自一身冷汗，这才敢喘口气。

谁知还没放松上一秒，嘶吼声又起，白羽瞳正要再开一枪，突然自空中传来一声轻笑，随之而来的是赵云澜慵懒的声音：“这个鬼的怨气还真是重啊，斩魂使大人，靠你了。”

斩魂使大人？

只见那团黑雾忽然向后飞速退去，虚空中像有什么将它大力吸走，不多时那原本胀满整个房间的黑雾就缩成了小小一团，最后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七

 

白羽瞳和展耀俱是气喘吁吁地睁目看着这一切变故，尚未及消化，又见那黑雾消失处现出了两个人形，一个冲他们嬉皮笑脸，另一个则对他们有些抱歉地点头示意，这回倒真是活生生的人了。

“白组长别来无恙啊。”赵云澜刚落地就脚底一软，幸亏旁边的胳膊很快伸过来撑住了他的腰。

白羽瞳眯眼看他，还没开口，展耀口袋里的小骨架倒是兴高采烈地从口袋里爬了下来。

他一路奔到沈巍身边，在沈巍裤脚上亲昵地蹭了几下，又回头看了眼展耀和白羽瞳，这才化作一团黑气飘入了沈巍的袖口。

展耀到底是心理学专家，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虽然脸色依旧白得吓人。他往前一步，直看向赵云澜：“还请赵处长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解释自然是有的。”赵云澜走到尸块堆旁，低头敛目看向那行文字，“活着的人私欲熏心造下仇怨，死后的人怨气不散前来索命。这些文字，不过是他留给自己的一个念。”

取之生道，堕入死门，无求来去。

展耀将赵云澜的低语听入耳中，心中所惑忽然得解。

这人既然不求来去，生道死门于他已是毫无意义，只怕是他已经寻不见离散的妻儿，留下这些符号文字，虽为伸冤，却也只求自赏而已。

这该是何等的寂寞。

展耀不由得低叹，就感觉白羽瞳自身边靠了过来，眼神担忧地看着他。展耀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白羽瞳侧身半步挡在展耀身前，眼神戒备地看向赵云澜和沈巍：“案件既破，两位打算怎么做？”

“依规矩，这凶手我得带走，不过白组长你这儿，我也一定会给一个交代。”赵云澜如此说着，忽然咧嘴一笑，“听说白组长手艺不错，不知道我和沈教授今晚有没有口福啊？”

 

 

八

 

白羽瞳在厨房料理海鲜，沈巍主动提出帮忙。

作为一个洁癖，白羽瞳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可又实在不忍心拒绝君子谦和的沈教授，于是他勉强留下了沈巍，却也不是那么放心。

白羽瞳手下忙乎，不时分神观察一下身旁的人，发现沈巍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做起事来却相当利落，一看就是个经常干事的。

“家里的事，基本都是沈教授你在做吧。”

“云澜他比较忙。”沈巍扶了扶眼镜，轻笑一下，“看来白组长也是驾轻就熟。”

白羽瞳既然把人都请到家里来了，自然也就没打算再隐瞒，更何况这两人甭管是什么身份，反正不是一般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估计全知道了，瞒也没什么用。

“那猫什么活儿都干不了，只能我来了。”

 

“死老鼠，你说什么呢！”展耀坐在客厅冲厨房吼了一句，一转头发现赵云澜笑眯眯地看他，笑得格外慈祥，慈祥得让人害怕。

展耀在一般人面前从来不怵，但这人可不是一般人，还有可能根本不是人！

展耀这么想着，往椅子那头挪了挪，然而心里那股子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本能的求生欲。

“赵处长，你和沈教授是人吗？”

展耀在脑子里过了无数个开口方案，最后还是决定用上最直接的这一种，其实他本来想问“是人是鬼”的。

赵云澜大笑一声，看了眼厨房，他知道那只耗子肯定也在听：“我说我俩是神仙，你信吗？”

展耀尴尬地干笑一声，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改变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然而神仙这种事，他依然没法接受。

他决定换个问法，旁敲侧击一下。

“那特调处一般都招什么人？”

招的都不是人，赵云澜在心里说，好容易来了个人，结果还是他的灯芯。

赵云澜将椅子往展耀旁边一搬，飞快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就招你们这样的人才，怎么样，加入特调处吧！”

话音刚落，赵云澜的手就被白羽瞳捏着袖子拎了起来。

“多谢赵处长抬爱，展耀和我，我们在SCI挺好的，暂时还不想挪地方。”

 

赵云澜丝毫不介意白羽瞳话里的冷冰冰，他的注意力全在刚端上来的海鲜大餐上，只是这海鲜香归香，这一餐无肉可是让他有些郁闷。

“喂，展博士，这海鲜都是你爱吃的吧，这白组长可真是够贤惠的。”

展耀叫赵云澜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弄了个大脸红，他从来都以为没人知道他和白羽瞳在一起的事儿，毕竟他俩周围的人为了保命从来不敢这么直接地刺激他。

“我俩就是朋友。”展耀好容易干巴巴地说出一句，赶紧起身去厨房盛饭去了。

赵云澜回头看见两人在厨房你撞我我撞你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感叹，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他难得有心情伤春悲秋一把，鼻子里就窜进一股子熟悉的肉香，糖醋排骨！

他一转身抱住了他家沈教授的腰，果然还是自家的好，终于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