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四重奏 第八回
* 高家四兄弟的梗取自 @我家呱唧今天没回家￣へ￣ 的视频，已获得授权
* 四兄弟人设如下：
第一对大哥：阳光忠犬攻（沈浩然）x 禁欲总裁受（高访）
第二对表哥：英武霸气攻（白羽瞳）x 傲娇温柔受（展耀）
第三对三哥：腹黑学霸攻（何晓冬）x 蠢萌颜控受（陈明俊）
第四对四弟：低情商总裁攻（林耀正）x 风骚秘书受（高阳）
第五对小羔羊发小： 司澄 x 花千肉
* ooc预警，如有bug算我的
* 感谢好基友 @狗六子 的情节线梳理
* 好的，终于迎来了1w+......
前文：
第一回（3k）
第二回（5k）
第三回 （6k）
第四回（6k）
第五回（7k）
第六回 （8k）
第七回 （7k）
后文
第九回 （1w）
第十回 （1w+)
第十一回 （8.5k）
第十二回 （8.6k）
第十三回 （1.4w，完结）
番外
第八回（1w+）
早上十点整，门上刚响一下就蹭地打开，就跟有人守在门边专等着这一下似的。
对上何晓冬惊讶的目光，陈明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丫每天准时上门督促我学习，不开门就敲个没完，光邻居投诉，物业都跟我说了多少次了，我这都养成早起的条件反射了好嘛。
不过要说这人也确实够有毅力的，天天来得风雨无阻，陈明俊想了想，转身给他去厨房拿了瓶矿泉水，再怎么说这人也是为了帮我补习不是。
“接下来这题有些难度，需要用到......”
“做完了，你看看吧。”
何晓冬颇为意外地扶了扶眼镜，他拿过陈明俊的本子一看，中等难度的题，竟然不用辅导就做对了。
何晓冬脸上不掩饰的刮目相看让陈明俊非常受用，他往嘴里扔了片薄荷糖，笑着凑了上去：“怎么样？何学霸，我现在这个水平，80分不成问题了吧。”
陈明俊的脸凑得有些近，口中的薄荷气息推叠出扑面的清新诱惑，何晓冬喉头微动，不动声色地微垂下头：“差不多吧，但还需要巩固。”
满以为的夸奖没有如期降临，陈明俊不乐意地将口中的糖块一口咬碎，老子都快坐出痔疮了，你还说不行？！
眼珠那么一转，他突然有了主意：“如果我能考到90分，有什么奖励吗？”
何晓冬抬头看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奖励？”
陈明俊狡黠一笑，拉着何晓冬的胳膊谄媚至极道：“何学霸～何老师～晓冬哥～冬哥～小弟我要是能考到90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呗？”
何晓冬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手：“什么条件？”
陈明俊一见有戏，生怕他反悔，赶紧说：“条件呢我还没想好，不过你这可算是答应了！”
何晓冬闻言皱起了眉头：“怎么听起来像有阴谋？”
“哪能啊？”陈明俊赶紧否认，眨起他那双大眼睛极力表现自己的纯良无邪，“何学霸你这火眼金睛才智过人的，谁能骗得了你啊？小弟我真的只是想要个小小的奖励而已。”
何晓冬叫那双眼看得心脏狂跳，他低头翻了翻习题册：“要奖励也行，不过条件得换一个。”
“换什么？”陈明俊紧张地问。
“考赢我。”何晓冬把习题册往他面前一推，“只要考赢我，我就答应你。”
“这不公平！”陈明俊顿时叫了起来，“当年你考的试卷都和我今年的不一样！”
“所以今年我和你一起去参加考试。”什么？！“继续做题吧，如果你想考赢我的话。”
点下“End”，沈浩然放下吉他重听了一遍录音，效果不错，还算满意。
他想了一会，在重命名那栏打上了“to you—Oslo”。
点开微信置顶的那个名字，沈浩然咬着嘴唇把录音发了过去，又飞快打过去一行字：“听听看这次的。”
沈浩然看了会没什么动静的对话框，心里也知道以高访的忙碌程度不可能马上给自己回复，他有些无趣地撇撇嘴，将两人的聊天记录又回翻了不知第几遍。
高哥，我新做了小样，你要不要听听？
好，发给我吧。
高哥，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听。
高哥，今天天气很好。
是不错。
所以我心情一好，又写了一首，发给你听听看？
好。
高哥你听出了什么感觉？
好心情？
何止是好心情，沈浩然皱了皱鼻子，甜蜜又酸涩地想，我可是想着你写的。
消息有来有往，高访的多是简单几字，却没有一次忘记回复自己。
沈浩然往后一躺，把手机放在胸口，仰面看着天花板。
再等一会吧，现在他应该还在忙。
陈明俊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他头昏脑胀，也来不及去想自己怎么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等他头重脚轻地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何晓冬。
陈明俊一见何晓冬手上拿着的厚厚几本就头晕，他将头靠在门上有气无力道：“我今天不舒服，不学了。”
“你怎么感冒了？”何晓冬沉着脸，表情相当严肃。
“一晚上头悬梁锥刺股呗，”陈明俊吸了吸鼻子，“怎么样，感不感动？”
何晓冬深看他一眼，冷冷道：“呵，真是难得。”
陈明俊敏锐听出那话中的阴阳怪气，头疼脑热烧出的火顿时就冒了上来：“何晓冬你什么意思？有屁就放！阴阳怪气地挤兑谁呢？”
何晓冬一晚上联系不上陈明俊，生怕他出事，今天翘了个非常重要的报告匆匆赶来，此时语气也难得带上了火：“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不去夜店了吗？！”
老子一晚上挑灯苦读，结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陈明俊本就昏昏沉沉的不舒服，此时听了何晓冬的话，他又气又委屈，少爷脾气一下就全上来了：“老子就是去夜店happy了，怎么着？！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看不惯就痛痛快快地分手！”
“你！”何晓冬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现出了涨红的怒气，他瞪了眼陈明俊，一转身大步走了。
陈明俊用尽力气狠摔上门，走吧，全都走吧，都走光了才好！
他往后靠上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他抱上自己的膝盖，闭着眼睛将头缓缓埋了下去，他们全都走了，全都不要他。
无论在哪，他都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明俊？明俊？”
谁……谁在叫他？
迷糊间，手上攥着个什么东西，陈明俊软绵绵地睁开眼，发现床边坐着的俨然是让他病痛心情双重加重的罪魁祸首，那个早就离开了的人。
“你还回来干什么！”陈明俊哑着嗓子吼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何晓冬叹了口气，示意他低头，陈明俊这才发现手里攥着的竟然是何晓冬的手指。
陈明俊赶紧松开手，转头不去看他：“你走吧。”
何晓冬看着这人一头的虚汗，叹了口气：“柜子上有水，你先喝点，药我放这了，等待会喝点粥再吃。”
他又等了一会，发现陈明俊是打定主意不理自己，遂伸手掖了掖被角，站起身走了出去。
陈明俊听着外面的动静，想了想，从床上坐了起来。
水温而不烫，安抚了干涩的喉咙，房内渐渐飘来股米香，陈明俊三两口喝完那杯水，掀开被子下了床。
搅粥的背影结实高大，衣服下起伏几道肌肉的线条，像是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叫人瞧着就放心。
陈明俊悄悄靠在厨房门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大蛮驴，就知道摆张臭脸，连句道歉都不会说。
“穿鞋，然后回卧室躺着，一会儿把粥给你端进去。”何晓冬背对着他突然开了口。
陈明俊惊得肩膀一抖，心虚地看了眼自己光着的脚，这人背后长了眼睛不成？
他终于还是撇着嘴去穿了拖鞋，路过厨房时没忘了叮嘱一句：“记得多放肉丝！”这才踏踏实实地回了卧室。
何晓冬调小了炉火，将围裙一脱，又倒了杯温水，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床上的陈明俊翻来覆去地直动弹，睡得很不安稳。
何晓冬替他擦了满头的汗，将手覆上那额头，乱动的人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不多时那鼻尖又细细密密捂出许多汗。
这人果然是个活祖宗。
何晓冬没忍住勾了下那个发红的鼻子，他静静又把人看了一会，任劳任怨地起身给陈明俊找干爽的睡衣去了。
沈浩然没等来高访的回复，倒先等来了他爸的召唤。
“既然学校组织的补习你不想参加，那就去那个金牌冲刺班。”
“爸，那些补习班我都参加多少回了，没什么用。”
“你也知道多少回了。”沈爸爸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沉思一阵又道，“算了，不参加也罢，你把毕业证拿了就直接出国吧，大不了到国外再读预科。”
“爸，我不想出国。”沈爸爸眼神一厉，沈浩然咬牙同他不示弱地对视，“我想考音乐学院。”
“音乐那种东西，你当个兴趣玩玩就差不多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家里的生意你不接手难道交给外人？”
“可是爸我真的......”
沈爸爸抬手止住了沈浩然的话：“你放假后到公司来帮忙，多学点东西，以后也好尽快上手。”
沈浩然没精打采地回了房间，就见床上的手机屏一亮，他赶紧扑上去点开，真的是高访的消息。
这首是送给我的吗？
沈浩然沉到谷底的沮丧心情因着这个问题翻滚了上来，他揣着瞎扑腾翅膀的一肚子蝴蝶，小心翼翼地将字一个个打了出来。
你喜欢吗？
沈浩然将消息发过去就开始紧盯着手机，足足盯了五分钟，才等来对话框上的红点。
他忐忑不安地解了锁，快速点了进去。
很喜欢，谢谢你。
他说很喜欢，沈浩然拿着手机在床上打起了滚，我写给他的歌他说他很喜欢，沈浩然抱着手机又将那消息看了一遍，实习什么的都见鬼去吧，高访他喜欢我写给他的歌！
高访坐在会议室里等着沈氏集团的人。
这次是浅宇第一次跟沈氏合作，沈氏规模不算最大，但贵在是A城老牌，在集成电路行业浸淫颇深，还有一定的研发能力，如果此番能够打通合作关节，对浅宇后续的产业链延伸一定大有助益。
这沈氏……还是沈浩然他们家的公司，高访垂下眼睑，不自觉转起掌中的手机。
沈浩然……今天似乎还没收到那个小朋友的消息。
“高总，沈氏集团的康总来了。”
高访快速收拾思绪，起身迎接来人，却在看到康总身后跟着的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时微微愣住了。
怎么是高访？！
沈浩然只恨自己没有提前做好功课，早知道是来这里，他一定会把那些资料全都认真看上一遍的！
这下好了，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内容一点没看，待会要在这人面前出丑了。
沈浩然心情复杂地垂着头，只敢偷眼去看对面主位上的人，不期然对上那道投过来的视线，他脸色一红，急急把头垂得更低。
老天啊，让我去死吧，我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准备啊！
小朋友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还蛮像那么回事的。
高访的目光在沈浩然周身走了一道，抬头间对上了他似惭似赧的目光，那目光对视一瞬又匆匆转开，口中本就磕巴的公司介绍这下子更加吐字艰难了。
我想学音乐，我爸不让，非逼我出国学商科。
高访低头一笑，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啊。
“高总，刚才的介绍可能比较零散，我这边再来总结一下吧。”
斜对面的头都快要低到桌子下了，高访余光扫过，笑着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康总了。”
沈浩然的失误算是个小小的插曲，于主议题并无多少影响，双方交流充分顺畅，算是定下了后续的合作意向。
休息的间隙，高访跟秘书交代后续工作，就听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高哥！”
高访适时转身，对着跑到面前的沈浩然礼貌一笑：“沈少爷。”
对面的眼神因这疏离的一句露出了局促的惊诧，高访将沈浩然脸上掩不住的受伤收进眼里，他暗叹着往前一步，拍了拍沈浩然的肩膀：“浩然，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沈浩然表情低落地坐进车里，他心里乱糟糟一团，堵在心口的说不上是郁闷还是失落。
身边传来声叹息，沈浩然这才意识到，现在还有比高访对他的淡漠疏离更让他难受的事。
今天他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
“康叔，对不起。”
“小然，叔叔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你既然答应了你父亲来实习，那么至少应该把分配到的工作做好。”
沈浩然低着脑袋“嗯”了一声。
“这次和浅宇的合作是个挺重要的项目，你父亲把你安排到这个项目上来，也是希望你能多学点东西，可是你看今天......”
“今天是我做的不对。”沈浩然神色黯然地抬了头，目光是全然的诚恳，“康叔，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接下来我一定会努力做好，不辜负大家的心血。”
龙哥死了，死得异常突然，一块死的还有他的几个心腹，看着都是意外，但人人心知肚明，这A城怕是要变天了。
欧阳春来得很快，这次是和缉////////毒组合作，展耀知道这类涉////////黑涉////////毒案件一般落不到S.C.I.头上，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阿彪失踪了。
阿彪的身上有着几分白羽瞳相似的气息，因为相似，展耀便有了些可算是直觉的猜测，他分辨得出不同，却担心这背后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国际刑警的秘密任务一向严防死守，我这边也没什么消息。”包局看了眼眉头紧锁的展耀，暗叹口气，“羽瞳他的能力我们都清楚，你也不用太担心，还是先想想怎么迎接新同事吧。”
“新同事？”
“局里知道你们人手紧张，决定暂时把重案组的冯杰借调到S.C.I.。”
冯杰，展耀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是白羽瞳警校上下铺的老同学兼好友，能力很强，可惜一直在蓝成霖手下工作，按照白羽瞳的说法，遇着了善妒小人。
冯杰在重案组已经是高级警司，此番借调到S.C.I.，职级上虽然次于展耀，但论刑侦经验实际上是暂代了白羽瞳的位置，算是联席一把手。
欢迎会刚开了一半，卢方就带着新案子冲了进来，多起疑似自杀。
“这是要给新官个下马威啊。”王韶说话一向不过脑子，他打趣完了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妥，没想到冯杰爽朗笑道：“说得没错，是骡子是马总要牵出来溜溜。”说着他看向一旁的展耀，“展博士，坐我的车？”
看着开车的冯杰，这人的举手投足同白羽瞳有着不少近似，也不知是不是好友加同学的缘故。
展耀思绪这么一发散，又不自觉飘向了同一个轨迹同一道身影，正想得入神，就听冯杰忽道：“展博士又在想羽瞳了吗？”
展耀脸上一热，淡定看向前方：“小白他经常提到你。”
“巧了，”冯杰笑了起来，“以前上学时，羽瞳他也总提到你。”
展耀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那他都说了什么？”
冯杰转头看了展耀一眼：“有些话，还是得由当事人亲口说出来才行。”
展耀脸色微红，看向窗外不再说话，心里却起起伏伏地更乱了。
“你怎么看？”
“表面上看确实是自杀，”展耀又将现场环视了一遍，若有所思道，“但死者很可能受到了深度催眠。”
“深度催眠？”冯杰皱起了眉头，“有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只是有这么一种强烈的感觉。”展耀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边思考边说，“深度催眠需要很强的心理技能，并且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心理暗示的不断累加，并且需要由一个特定的情节触发。”
“我明白了，”冯杰顺着他的话继续道，“那接下来我们需要排查一下最近死者去过的医院或心理诊所，同时调查一下死者近一周内接触的人。”
“你相信我的直觉？”展耀忍不住有些惊讶。
冯杰看着展耀笑了起来：“我相信科学。”
在冯杰的支持下，S.C.I.沿着深度催眠的思路查了下去，案情很快得以侦破，凶手果然是运用了心理学手段作案。
庆功宴上众人欢闹，展耀一时有些感慨，没想到白羽瞳一向不太感冒的心理罪破案理论，冯杰倒接受得相当自然。
“可能我不像羽瞳那么固执吧。”冯杰开玩笑道，“那家伙固执起来就是个榆木脑袋。”
可不就是榆木脑袋嘛，展耀接过冯杰递来的饮料，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可这个榆木脑袋，现在在哪里呢？
“展博士，我刚才路过楼下缉////////毒组，听到一个消息。”王韶兴奋道，“那个阿彪重新出现了！”
“小耀你申请将钱龙毅的案子转到S.C.I.？”包局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S.C.I.负责的都是特重大案件，这类缉////////毒涉////////黑的有专门的部门处理，你瞎凑什么热闹？”
“钱龙毅的会所最早就是S.C.I.跟进的，而且和欧阳春的合作我们也有充分的经验，更何况阿彪这个人......”
“小耀！”包局突然打断了他的话，“S.C.I.一向风头太盛，你总要给别的组一点机会。”见展耀还要解释，包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件事就这样，你先出去忙吧。”
从包局的办公室出来，展耀心头的阴云盘踞愈沉，这欲盖弥彰的态度分明预示着更大的问题。
“包局没同意？”
展耀这才看到门口站着的冯杰，他郁闷地摇了摇头，就听冯杰道：“我陪你去看看吧。”
“太危险了。”展耀有些犹豫，“关键是包局不同意，我们没办法展开符合规矩的调查。”
他话音刚落，胳膊就被冯杰拉着往外走：“没有合规矩的方法，还没有不合规拒的方法吗？”冯杰说着回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世上本来可是没有路的。”
还真是不合规矩。
眼前绑着的是阿彪现在的二把手，以前也跟着钱龙毅混过。
二把手被五花大绑地装在一个大麻袋里，眼睛上还蒙着块黑布，一脸的惊恐显然是拷问的好时机，只是......
展耀看着冯杰踩上这人心口的脚，在他耳边小声道：“把人带回去问吧。”
“这群人进了警局大门，嘴就会上锁的。”冯杰轻嗤一声，又在那人心口上加了脚力，“说不说？！”
“说！我说！”
阿彪是海外大毒枭Wilson的人，已经跟了Wilson10年，目前钱龙毅手底下的生意已经全盘转到了他手上。
很明显，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Wilson。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冯杰便给这人松了绑，放走之前没忘了“嘱咐”一句：“如果想让你的场子顺顺当当开下去，我劝你最好安静点！”
“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那没办法了，”冯杰拿出手铐递给展耀，同时把双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展博士你刚才也看到我打人了，要不把我也抓进去？”
见展耀沉默看他没有说话，冯杰勾唇一笑继续道：“什么地方有什么地方的规矩，你们S.C.I.那套以礼相待的方法，用到这群人渣身上是没用的。”
展耀扫了冯杰一眼，把手铐给他扔了回去：“走吧。”
冯杰收拾好现场，三两步追了上来：“展博士你为什么这么关注阿彪？”
展耀脚步一顿，低声道：“感觉。”
“又是感觉？”
“怎么，你不相信我？”
冯杰笑着眨了眨眼：“不相信也没办法喽，我这都上了贼船了。”说着他收起笑容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觉得和羽瞳有关？”
展耀不由得一愣，除了自己，冯杰是第一个把阿彪和白羽瞳关联到一起的人。
他沉吟一下，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阵，展耀在脑中快速梳理着纷杂线索，就听冯杰缓缓道：“本来我也想像包局那样，劝你别插手黑////////道。但是......”他停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明天我去找包局再申调一下这起案子吧。”
“小阳，有空吗？我给你送点包子。”
“有有有！”高阳趴在复印机上疯狂点头，“小花你快点过来，我就要饿昏过去了！”
两人见着的一瞬间，高阳直奔花千肉手上的餐盒而去。
他三两下打开餐盒，一鼓作气连吞了两个香喷喷的大包子，这才从面有菜色的状态中缓了过来。
花千肉生怕他噎着，赶紧递了杯水：“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高阳又吸了口肉汁，“就是忙了一早上，还没来得及吃饭。”
“总裁秘书的工作这么辛苦吗？”发小被摧残成饿死鬼，花千肉很有些于心不忍。
“要只是秘书倒还好，我这可是身兼多职，”高阳掰着手指跟他算，“秘书，保姆，司机，厨子......”
花千肉听得头都大了，赶紧按住他的手：“这也太剥削劳动力了，你为什么不辞职？！”
高阳叫他义正言辞的语气一惊，一口包子馅儿顿时噎住了嗓子眼。
花千肉边帮他顺气边继续主持正义：“小阳你辞职吧，司澄他正好缺一个秘书，你去他那儿，这样以后我送饭的时候还能顺便给你带一份。”
得了吧，那我还吃啥花家包子，每天吃狗粮就给吃饱了。
“不......”高阳话刚开口，就听不远处林耀正在总裁室里喊着“高秘书”。
高阳赶紧擦了擦嘴，拿起复印好的材料就往那来声处跑，倒还不忘回头跟花千肉笑着道歉：“小花，今天没法招待你下午茶了，下次请你吃大餐！”
这股香味是......花家包子？刚才那道身影果然是那个什么网红包子铺的发小。
林耀正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复印个文件这么慢？”
高阳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话，只默默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把文件递过去，站在办公桌前等吩咐。
林耀正随手翻了两下文件，难得震怒地把文件“啪”一下摔在了桌上。
“这份文件你检查过没有？”
“我......”这是财务部写的，又不是我。
“‘的’‘地’全部用错，这种文件还敢拿来让我看？”林耀正蹙眉一瞪，“重做！”
委屈的小秘书恨不能在心里把眼前的boss翻来覆去戳死个N+10086遍，老子要不是喜欢你，才不受这份冤枉气！
见高阳一双大眼珠子直瞪着他，鼓着腮帮子也不说话，林耀正不由得眯起了眼：“怎么，你还有意见？”
“没有！”
委屈到巅峰的小秘书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心尖上的林总甩了脸色，他把桌上不过关的文件一拿，猛转过身，一阵风似地就冲了出去。
这家伙，竟然还敢给我脸色看！
林总只觉得头恻恻生疼，又说不上是叫这不听话的小秘书气得，还是因为晚上要参加那么什么劳什子破相亲。
他越想越心烦，平生头一回动了假公济私的念头，一抬手拨通了内线电话。
“高秘书，”那头明显是憋着气不说话，很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这份报告必须改好发到我邮箱，否则不许下班。”
按说这财务部的报告不归他小秘书负责，奈何全公司人才济济，但深谙林总各种变态龟毛癖好的唯有他一人，所以这最终校稿的光荣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高阳叫几十页的报告弄得焦头烂额，以至于当花千肉打来电话约他一块吃晚饭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已经到晚上了？”
“小阳，先吃饭，你中午就没好好吃饭！”花千肉捂着话筒冲旁边说了什么，声音很快又出现了，“司澄说就在你公司旁边吃，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眼前一屏幕混乱使用的“的”“地”让高阳下意识就想拒绝，但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你在这辛辛苦苦地加着班，那个林耀正却在和什么菲菲烛光晚餐，高阳啊高阳，你怎么能这么可怜？！”
“我去！”
这哪是吃饭，分明就是生吞24K纯黄金狗粮。
“司澄，先喝碗汤暖暖胃。”
“小花，这家的狮子头做得不错，一早就想带你来尝尝了。”
“确实不错，馅料里加了几味提鲜的，我下次也这么做给你吃。”
“别太辛苦了。”
“不辛苦，给你做怎么会辛苦。”
停停停停停停停！
你们这两个无情无意无耻的人，分明就是在我这个单身狗的伤口上撒盐！
“司澄，小阳现在的工作一人身兼数职，连饭都不能准时吃，好辛苦，不然让他去你们公司吧。”
司澄闻言看向对面明显食不知味的高阳：“小阳，我目前确实需要一个助理，我们公司虽然不比林氏，但在设计界也有些地位口碑，怎么样，要不要过来帮我？”
“我......”高阳欲言又止地顿了顿，最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为什么？！”花千肉还要追问，一旁的司澄看出了高阳的满腹心事，按住自家男友的手轻轻拍了拍。
花千肉咬了咬嘴唇，夹起一筷子鱼肉放进高阳的碗里：“不换也可以，那你一定要按时吃饭，好好吃饭，不许不吃饭！”
高阳心头一热，赶紧做捣蒜式点头。
司澄微笑着给他盛了碗汤：“如果以后想来了，随时跟我说。”
高阳感动之余突然觉出股心酸，他看着面前恩爱的一对，满腹累积的委屈有些压不住了。
他刚有心倾诉一番，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好嘛，正是那个没良心的林耀正。
“高秘书，你怎么不在公司？”
看吧，说他没良心还真是没什么良心！
高阳气得当即就想挂电话，但终归还是舍不得，于是他强忍着怒火沉声道：“林总，我也是人，也需要吃晚饭。”
林耀正自然听出了小秘书话里的怒意，奈何他现在身不由己，于是稍稍放软了声音道：“那你吃完了，来一趟警局吧。”
警局？高阳一听就急了，哪还顾得上吃饭：“林总您怎么会在警局？您在哪个警局？我现在就过来!”
“等等！”林耀正在那头喊道，“你先把饭吃了！”
到底是没心情好好吃饭了，高阳在花千肉的威逼下勉强解决了一碗热汤半碗米饭，然后拼命用眼神暗示两人赶紧开车送他去警局。
三人匆匆赶到警局，就见林耀正坐在长椅上，身边还靠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这女人自然就是林耀正今晚的相亲对象温菲菲，温菲菲长得漂亮，配上娇弱不胜的哭泣柔态，整个人紧贴在林耀正的肩头，两人倚靠般配的模样，让高阳只瞧上一眼，心就瞬间沉到了海底最深处。
他强打着精神了解情况，其实情况倒也简单。
漂亮女人遭到言语调戏，林耀正看不过去，找对方理论，由于双方都喝了点酒，言语冲突最后就演变成了肢体冲撞。
对方本来不知道林耀正的身份，还想着各退一步，结果温菲菲不知怎的就说漏了嘴，对方没想到林耀正竟然是堂堂林氏百货的总裁，自然要敲上一笔竹杠。
为了企业形象，林耀正固然占理，也只能花钱堵住对方的嘴，这才急忙把高阳叫了过来。
林耀正还需要录笔录，这后续一连串的公关事宜自然是尽数安排给了高阳。
高阳看了眼犹自抽泣的漂亮女人，眼神一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
处理完一切，已接近午夜。
林耀正喝了酒，只能由高阳开车送他们回去。
他在前面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上几眼后排坐着的林耀正和温菲菲。
温菲菲依旧抽搭不止，林耀正倒是颇有耐心，不断小声安慰着她，哪还有白天不耐震怒的模样？
高阳自嘲一笑，不再去看后排几乎贴在一起的男女，他伸手一抬，合上了后视镜。
怎么哭起来没完了？
林耀正紧绷着嘴角，强迫自己不去推开近乎贴进怀里的女人，万一被他妈知道了，肯定又是连续一周的电话骚扰。
他自动屏蔽了女人的哭声，心思控制不住地飞向了前排驾驶座上的人。
这小秘书除了汇报企宣部进展，一晚上也没跟自己说上几句话，难道还在生气？
林总当然不承认白天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更加不会承认借题发挥这种事情的存在，但是好像大概似乎他今天白天确实是对这小秘书凶了那么一点点。
不然，明天对他温柔一点？
林总的目光叫斜前方的侧脸不自觉吸引了过去，脑海里全是那日沙发上红苹果的诱人，以及柔软可欺的两片红润。
他正想得燥热，就听“啪”地一声，小秘书合上了后视镜。
“耀正，”温菲菲咬着红唇羞怯道，“你能送我上去吗？我怕我爸妈他们已经知道了今晚的事，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林耀正拧起眉头，余光下意识扫过驾驶座上面无表情的高阳，不知怎的就有些心虚。
“耀正？”温菲菲见林耀正沉默着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好吧。”林耀正沉声答应，转身对高阳道，“高秘书，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一会就下来。”
一会吗？
高阳仰靠在椅背上看着车内顶灯，也不知看了多久，只觉得那昏黄灯光照得眼睛生疼，疼得他想要流泪。
他抬手关了顶灯，隐没在周遭漆黑的夜色里。
又是一会，林耀正还没出来，花千肉的消息倒是来了。
“小阳，事情处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
“那就好，”高阳几乎可以想象发小在那头松了口气的关切模样，“早点回去休息吧。”
高阳想了一下，手下打字：“已经到家了，正要睡呢。”
这次那头没有立即回复，高阳盯着“正在输入”，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却是更加沉重。
半晌，花千肉发来一句：“小阳，你是不是喜欢林耀正？”
二楼窗帘倒影出依偎人影，高阳抬头看了一眼，没忍住抽了下鼻子，紧接着又是一下。
“喜欢有什么用，”强忍了一晚上的眼眶终于还是发了热，“他又不会喜欢我。”
